《金蓮正宗記》卷之一
《金蓮正宗記》卷之一
林間羽客樗櫟道人編
東華帝君
帝君姓王氏,字玄甫,道號東華子。
生有竒表,幼慕眞風。白雲上眞見而愛之,曰:“天上謫仙人也。”
乃引之入山,授之以青符玉篆、金科靈文、大丹秘訣、周天火侯、青龍劍法。
先生得之,拳拳服膺,三年精心,盡得其妙。遂退居於崑崙山煙霞洞,頤神養浩,久之結草庵以自居。篆其額曰“東華觀。”
韜光晦迹,百有餘年,而人未之知也。後徙居代州五臺之陽山中,今有紫府洞天,山下有道人縣在人間,數百歲殊無衰老之容。
開闡玄宗,發揮妙藴,陰功濟物,玄德動天。
故天眞賜號曰“東華帝君。”又曰“紫府少陽君。”
授度門人正陽眞人鍾離雲房,嗣弘法教。
所有聖迹不能具述,全眞之道由此濫觴。故立之以爲全眞第一祖也。
賢曰:帝君之仙名如此,其赫焕道價如此其高大,何故不見犯於漢史?鄉里世族年代行藏如此其黮暗也?
僕應之曰:仙道多隱,非垂世立教之急務。故史官滅裂逸漏而不書。
兼儒家之所惡言者也。年歲深遠,碑刻泯滅,由是不得而詳焉。
且兩漢四百年間,幽人隱士不可勝計,豈數千帙故紙能盡録之乎?
且全眞之道,醖釀久矣!
自太上傳之於金母,金母傳之於白雲,白雲傳之於帝君,天其意者將以此一枝大教付於若人。豈草草學者之所能負荷哉!
必自紅霞丹景中,精選其可以爲群仙領袖者,然後挺於下方。其初降也,豈無奇蹤異跡、輝天晃地者哉?!
蓋隱而不録,史官之忌也。故於傳尾諄諄而明言之,庶幾學者讀之,有所歸過焉。
詩云:
隱隱龍樓靄瑞霞,
風流紫府少陽家,
崑崙高聳光千丈,
初放全眞第一花。
正陽鍾離眞人
謹按《廬山金泉觀記》云:曾祖諱朴,祖諱守道,父諱源。當後漢末年,皆據要津、有功於國,世濟其美。
先生諱權,字雲房,號正陽子。京兆咸陽人。
也少工文學,尤喜草聖。身長八尺七寸,髯過臍下,目有神光。仕至左諫議大夫。因表李堅邊事不當,謫爲南康知軍。
漢滅之後,復仕於晋,及武帝時與偏將周處同領兵事,屨出征討,已而失利,逃於亂山,不知所往。
偶見老氏者流,問而不語,但舉手而指東南。公遽往焉,行六七里,峰巒峭拔,松栢參差,中有樓閣,金碧炫燿,二青衣應門而立。
揖而問曰:此何方也?
對曰:紫府少陽君之所居,東華帝君之别業也。吾師侯君久矣!
遂延入館中,拜見帝君。
方談笑間,童子報云:客仙至矣。
帝君出門迎三仙客。
鍾離自牖窺之:見一仙人身長八尺,青衣練帶,草履雲冠,神目如電,堂堂乎哉!次一人素袍大袖,結於頸後,横握鐵笛。次一人容貌魁梧,挂絳紅袍,頂華陽巾,跨蒼毛虎,横按笻枝。
遂邀三仙入於别館,進酒果肴饌、語笑諠譁聞於館外。
青衣曰:多少紅塵客,何由到此來,洞門無鎖鑰,今日爲誰開?
衆仙皆笑曰:昔爲鐵衣子,今逢達道人。
又云:奈何壯士侵莊上耶?
鐵笛仙曰:紫府少陽家,龍樓靄瑞霞,滿斟千日酒,常翫四時花。
跨虎仙曰:親指蓬萊路,何須更問津,神仙知有分,幸矣拜高眞。
帝君答曰:偉矣青雲器,相逢一解顔,丹臺元有籍,聊謫在人間。
衆仙皆醉,命駕言歸。帝君送之,各跨鸞鳳,冉冉而入於雲中。
帝君遂回,復與鍾離談玄。終日情愛深密,甚於素交。
遂授之以赤符玉篆、金科靈文、大丹秘訣、周天火侯、青龍劍法。
公服膺受教,一聞千悟,既盡其妙,辭而下山,椎髻布衣,積行救人,調神鍊氣,變化無常。
至唐文宗開成年間,因遊廬山,遇吕公洞賓,授以天遁劍法。
自稱“天下都散漢。”後隱居於晋之羊角山。
天眞賜號曰“太極左宫保生眞人。”
曾於邢州開元寺觀音殿後,題詩二絶,筆勢飄逸,有龍飛之狀,其詩曰:
得道眞仙不易逢,
幾時歸去願相從,
自言居處連滄海,
别是蓬萊第一峰。
又云:
莫厭追歡語笑頻,
尋思離亂可傷神,
閒來屈指從頭數,
得到清平有幾人?
宋朝劉從廣,於皇祐四年九月九日立石刊勒。
又有頌云:
見錢如患眞仙子,
遇色如讎大丈夫,
養氣氣如龜喘息,
煉形形似鶴肌膚。
生我之門死我户,
幾箇惺惺幾箇悟,
夜來鐵漢細尋思,
長生不死由人做。
又撰《眞仙傳道集》洎《靈寳畢法》授於吕公:言天地造化、陰陽交泰、内丹養命之道,秘於玄都寳藏,以爲萬世龜鏡。
此後復歷廬山,登三級紅樓,冉冉而昇空矣,乃五月二十日。
贊曰:
道不可以虚妄得,仙不可以詐偽成。惟貴夫眞功實行也!
觀正陽子之未遇,但鐵衣武夫耳。及其拜東華帝君之後,分玉篆以通天,按金科而動地,鑄劍而青龍入匣,燒丹而紫鳳朝元,養氣而喘息如龜,煉形而肌膚似鶴。
自漢歷唐五百餘歲,止度一純陽老仙而已。甚矣哉!人之難化也!
乃遊廬山,登三級紅樓冉冉然飛上太虚。
自爾以來,全眞教法,漸有綸緒。故可以爲金蓮正宗第二祖也!
詩云:
鐵笛曾聞跨虎仙,
金丹親向帝君傳,
臨行付與純陽子,
三級紅樓上碧天。
純陽呂眞人
謹按《岳州青羊觀石壁記》云:曾祖諱景,仕至翰林學士、金紫光禄大夫。祖諱獻,位至河南府尹。父諱渭,禮部尚書。
先生諱巖,字洞賔。蒲州蒲坂永樂人也。唐德宗興元十四年丙子四月十四日,生於林禽樹下。
至唐文宗開成元年丁酉歲,擢進士。第年二十有二歲也。
龍姿鳳目,鬢眉疏秀,美鬚髯,金水之相。頂華陽巾,服逍遥衣。狀貌類張子房、太史公之爲人。
後任五峰廬山縣令。因暇日遊廬山之勝跡,偶與正陽先生相遇。
一話一言之間,心與心契。密受大道,天遁劍法、龍虎金丹秘文。賜號“純陽子。”由是之後,休官棄爵,專心向道。
師資膠漆,未嘗暫離。俄而之間,仙人數輩特邀先生東赴蓬萊之會。
吕公泣下拜啓師眞:雲車東邁,何日言歸?遂以詩禱之曰:
功滿來來際會難,
又聞東去幸仙壇,
杖頭春色一壺酒,
頂上雲攢五嶽冠,
飲海龜兒人不識,
燒丹符子鬼難看,
先生去後身須老,
乞與貧儒换骨丹。
正陽答云:
金丹一粒定長生,
須向眞鉛鍊甲庚,
火取南方赤鳳髓,
水求北海黑龜精,
鼎攢四季中央合,
藥運三元八卦行,
齋戒與君成九轉,
一丸入腹鬼神驚。
詩畢,遂去。
自是之後,吕公隱於市廛,或貨丹而救疾苦,或賣墨以惠貧窮,積功累行以至成眞,神化無方。
或隱或顯,多遊蒼梧南越之間。嘗有詩云:
朝遊南越暮蒼梧,
袖有青蛇膽氣麤,
三入岳陽人不識,
高吟飛過洞庭湖。
又宋政和間,洛陽上清宫題詩二絶曰:
吾來兩次謁三清,
四大蒼生眼不明,
今日却歸塵外去,
五雲深處指神京。
又云:
五雲深處是吾鄉,
四大皆非不可常,
今日不知身是客,
來朝只在這邊傍。
又於戊子歲中秋,西京察判宅有道者來謁,閽人阻難之間,已在堂上巍然而坐,曰:
願乞斗酒,察判賜之。一飲而竭,仍索素絹三尺,以酒噀之,摶入瓶中,不辭而去。急令追之,已失所在。探瓶中、展絹而視之,上有畫像,與先生狀貌無别:神清骨秀,耳出三毫。
後有二絶云:
飲酒須當百十杯,
養壽河清千萬迴,
至道日新通事塞,
玄開早放地中雷。
又云:
千古閻浮自在身,
唯然上善可開陳,
幾多念念承予教,
隔在閻浮寄下眞。
後題曰:純陽子。
宋宣和間,泰山岱嶽觀石壁間題一聯云:
“昔年留字識曾來,事滿華夷徧九垓。”
後因雷雨大作,蛟龍戰鬬,山勢崩摧,唯先生墨跡儼然無損。
後九十年再遊於此,復題一聯云:
“無奈蛟龍知我意,故留蹤跡不沉埋。”
又題一絶云:
昔日曾遊此,
經今九十春,
紅塵多少客,
誰是識予人?
後書云:回公作。
隨方顯跡不能備録,平生述作數百篇,目之曰《傳劍集》。
飛騰變化接引者,不知其數。
後遊歷鄂州,昇黄鶴樓,冉冉飛昇。日當卓午五月二十日也。
市廛中人,瞻仰企慕,但見隱隱入于雲中矣!
贊曰:
自古得道神仙,數甚多矣!然而鍾吕之名,獨顯於世,雖樵童、牧竪、婦人女子皆知之者何也?!
蓋慈悲之心,接物利生,無所不至,感人之最深耳!
老松之精,無情之物也,猶且區區訓誨,使成無上神仙。况於人爲萬物之最靈者乎?
三入岳陽,佩丹篆千年之術;重遊岱觀,誦黃庭兩卷之經。
採南方赤鳳之精,奪北海黑龜之髓,一粒定超於物外,九還普散於人間。點石餅而作黃金,折柳枝而成白骨,餌之者回顔换質,遇之者起死回骸。
百怪形潜、袖有青蛇之劍;九天詔下、身飛黃鶴之樓。
故曰名者,天下之公器,不可以多得,其信然乎?
詩云:
三尺青蛇照瞻寒,
乾坤移向掌中看,
一從黃鶴樓頭去,
留與人間换骨丹。
海蟾劉眞人
先生姓劉,諱操,字宗成,號海蟾公。燕山人也。年一十六歲,以明經擢甲科,累遷至上相。
平昔好談性命之説,然終不得其妙。一旦有道者來謁,邀坐堂上,以賓禮待之。問其姓名,默而不答,但自稱“正陽子。”
願乞鷄卵十枚,金錢一文,安金錢於桉上,而高累十卵,危而不墜。
海蟾歎曰:危哉!
先生曰:相公身命俱危,更甚於此!
海蟾頓悟。
先生乃收卵而藏之,擘金錢而棄之。遂辭而去。
海瞻於是催設夜宴,佯托沉醉,以杯盤寳器俱擲於地而碎之。夫人洎兒女輩莫不怒責,比及朝退,猶未解顔。輒解印而辭官,佯狂歌舞,自述歌曰:
余縁太歲生燕地,
憶昔三光分秀氣,
卯角圓明霜雪心,
十六早登科甲第,
紆宋懷紫金章貴,
各各綺羅輕挂體,
而今位極掌絲綸,
倏忽從前春一寐,
昨宵家宴至三更,
兒女夫人并待婢,
被予佯醉撥杯盤,
擊碎珊瑚珍玉器。
兒女嫌、夫人惡,
忘却從前衣食樂。
來朝朝退怒猶存,
些兒小過無推托。
因此事,方省悟,
前有輪迴誰救度?
退官納印棄榮華,
慷慨身心求出路。
遂易衣而道處於卑賤,以辱其形。
又述一聯云:
抛離火宅三千口,屏去門兵百萬家。
厥後遠泛秦川,陶眞於太華之前,遁跡於終南之下。頤精煉氣,以至成眞。
忽一旦,於代州壽寧觀,以墨水潑成“龜鶴齊壽”四字,納一丈餘。並自寫眞於壁間。
繼有西蜀成都府青羊宫以墨水潑成“清安福壽”四字。
代州鳳凰山來儀觀潑成“壽山福海”四字。
三處相隔,不啻數千里,皆同日而書之,以表其神變無方耳!
後題長篇詩云:
醉騎白驢來,倒提銅尾?,
引箇碧眼奴,擔著獨胡癭,
自忘塵世事,家住葛洪井。
不讀黄庭經,豈燒龍虎鼎。
獨立都市中,不受俗人請。
欲携霹靂琴,去上崑崙頂。
吴牛買十角,溪田耕半頃。
種黍釀白醪,便是仙家景。
醉卧古松陰,間立白雲嶺,
要去即便去,直入秋毫影。
隨代所顯靈跡甚多,不能具述,聊記其大槩云。
贊曰:
甚矣!富貴之難捨也!眷屬之難離也!苟有能捨而離之者,未有不登大羅而遊玉京者也!自古迄今,吾於海蟾先生見之矣!
由進士科登燕國相,懷金章而恩霑九族,曳紫綬而名滿四方。
一旦遇正陽子,悟金錢之决破,歎累卵之終危,碎七寳而爲塵埃,抵萬金而如糞壤。
抛火宅者三千口,屏門兵者百萬家。辭官而狂舞市廛,納印而棲遲山野。煉氣於終南之下,陶眞於太華之前。故能蹈水火以無傷,貫金石而罔礙間。
騎紫鳳、手携霹靂之琴,醉走白驢、脚踏崑崙之頂。
潑墨而書成四字,化形而地隔千山。有以見道不負人也,信矣!
詩云:
擊碎珊瑚不相燕,
歸來高卧白雲邊,
携琴直上崑崙頂,
冷笑浮生盡小年。
金蓮正宗記卷之一
(中华道藏,正统道藏,道家文化道家思想万寿道藏美利坚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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